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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一首动人的歌

2015-03-19 10:12:30 来源:长江商报

长江商报消息 □本报见习记者 张萌

最近一期的《我是歌手》播出后,在网上、手机客户端上迅速流传出了李健的私人书单,点击量不在少数。歌唱类综艺节目本因流传歌单曲目才对,怎么却流传起书单,这是何故呢?“一个原创歌手,你看看他听什么唱片,看什么书,基本能了解这个人”,也许是要印证李健亲口所说的么?没那么简单。

对于文艺领域的比赛,郭德纲在相声中常说,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民间的智慧全在这样的老话中。文艺领域必然不是没有评判的标准,全在于个人口味的差异,不然在海选阶段的淘汰就毫无意义。这是否意味着艺术行当到了较高水平,则没有明确的标准来判断最顶点的座次?也不尽然。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,总有前山前人做标准。

只是评判标准发生了转变。因为欣赏类的艺术节目,在于观众与演员(或艺术品)的互动。近些年,中国游客大量到海外旅游参观,当地的艺术馆、博物馆则成为热门景点。糟糕的是,国人进入到这样的场所,便只图看新鲜和拍照留影。无怪乎有海外的艺术家对此进行评判。而“武”行内的竞技者通常自己就能决出胜负,若有争议,拿出评判数据一看,就清清楚楚。从奥运会的口号,更高更快更强,就可以看出必争第一的必要性。

若涉及到观众与表演者的互动,则不是简单的评判数据能说得通的。即便是数据上的压倒性优势,呈送到反对者面前,铁证如山也改变不了死心塌地的拥戴。因为除了涉及到最表层的表演者的技术问题外,还有观众的情感问题,更深一步讲就是审美态度。“小鲜肉现象”走红有很大的审美原因,在奥运鼻祖古希腊奥林匹克山下的运动场上,据当时的文献看来,观众欣赏的主要是运动员肉体的性感健美,技术则要排到其次了。

从古至今,人类最伟大的头脑都对“美的要求”下过苦工,争论不休。直到近代,有哲学家从现象学的角度提出审美不能主客二分,主体客体需要互动共同来完成,才稍微缓解了这一争论。美的要求往高处说是看表演者能不能打动你。在此点上,还得区分感动的因素。人若陷在别人的情感里,也就马上乱了自己的阵脚,完全丢掉思考缴械投降。情感上感受到的剧烈与否不能成为表演者的好坏标准。但事实是,煽情成为快速飙高人气的最便捷手段,就像能唱高音成为好歌手的象征一样。

对美的态度,一般会把它划分成通俗与高雅两类。通俗的最佳意义就是不能对观众提出过高要求,这一点娱乐节目做得很好,娱乐精神最好的表达也就浓缩成了“死磕自己娱乐大家”。当明星大腕在台上抖出浑身解数时,也是观众看得最入迷的时候,这一切就叫入戏了。而关键在于,观众要与表演者一起入戏,想想《我是歌手》现场观众大镜头的面部和肢体抒情,节奏、程度到位,对于电视机外的观众内心不就是一剂及时的高潮催化剂么。高雅则对双方都提出高要求,非高贵不能登堂入室。西方人走进音乐会之前得礼帽领结文质彬彬起来,中国人读书诵经之前得焚香沐浴择地素心致诚。欣赏之前的准备就已如此苛刻,让通俗者难以消受。但是不管通俗还是高雅,有一则是要共同遵守的,那就是都要按美的要求来行事。正因为如此,雅俗之间才有互通的可能,甚至还能颠倒过来。

歌手李健走上台,把手里的一本书放在凳子上,坐上去开始唱歌,唱一首民谣,一如既往的好。没有一味的高音,歌词回环有张力,听者动容,可以让人思考欣赏一下,这是一种尊重。下台后歌手们间相互“惺惺”时,他向别人介绍了那本把他垫高的书,作者是莱昂纳德·科恩。他的这种行为是有艺术原因的,倒不是表演“行为艺术”的需要,而是真诚地希望科恩能给自己力量。

如今,一个歌手也没有必要硬要求自己成为高蹈派,但是却总有人口头上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艺术的道路上要不懈努力。如果这是真的,那就需要歌手真的高看一下观众,也高看一下自己,音乐界恐怕也要如此,听众也要如此吧。李健做了一个不错的范,要不又有多少人知道唱《Hallelujah》的科恩代表什么样的意义呢?2008年,74岁的莱昂纳德·科恩复出,在纽约的演唱会散场时,他对台下的观众说:“谢谢你们,让我的歌一直活在这世上。” 经典的价值在于永远动人,请唱一首动人的歌吧!

余华的每一篇文章,包括给别人写的信我都看过。后来我跟余华吃饭的时候,我发现我比他更了解他的作品。我并不觉得他后来的那些不够好,是因为人们的心态变了。《活着》就不用说了,当时跟水木年华卢庚戌我俩住在一块,半夜听到他抽泣的声音,《一生有你》中“因为梦见你离开,从哭泣醒来”就是从这得到的。

——李健

责编:ZB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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