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25日，长江商报公益联盟在永德户威举行“长江商报永德灰叶猴公益保护项目”启动仪式。
长江商报公益记者 黄聪 发自云南永德
“这只小猴估计是被排挤了，站在石头上一动不动，有些郁闷。”“这只正在吃树上的果子，吃的可香了。”……
11月25日，长江商报公益联盟突击队来到永德县大山乡麻栎寨村户威自然村。当地知名环保人士朱永昌指着手机里的图片，向长江商报公益记者说，每个月，他都会挑几个最适合的日子，在户威自然村观察野生灰叶猴的生活。
灰叶猴是云南的特有物种，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。但是，长江商报公益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，由于修路、挖山、山林种植等人为影响和缺乏足够食物、水源等因素影响，这个珍贵的灰叶猴部落生存状况存隐忧。
“我们要利用长江商报的财经媒体影响力，汇聚A股上市公司和企业家的力量，以实际行动倡导和保护国宝灰叶猴。”在得知户威灰叶猴的处境后，长江商报董事长姚海鹰当即表示。
姚海鹰介绍，这次长江商报公益联盟牵头联合当地环保人士和社会力量，就是要逐步解决珍稀动物“灰叶猴”在永德户威自然村安居的问题。
“人猴争粮”成历史
灰叶猴，又称菲氏叶猴、法氏叶猴、大青猿，1987年成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。
目前，灰叶猴主要分布在缅甸、泰国、越南和中国。在我国灰叶猴仅出现在云南勐养、勐龙、耿马、盈江、永德等地。
“灰叶猴喜欢群居，三五十只可形成一个种群。近些年，我们户威猴子沟的猴子有200只到300只，数量总体在不断增长。”朱永昌说。
永德县大山乡麻栎寨村户威自然村是一个布朗族聚居的村落，大雪山山脉未端余脉，经几亿年的地质变迁，忙东河和大山河的切割，南北分布，居大雪山山脉、棠梨山山脉之间的最高隆起，形成了芹塘大山。
“一山三季五里不同天”，说的就是永德县大山乡麻栎寨村。这里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，垂直海拔达1000米，又由于受两河温湿的影响，仿佛是一个立体气候的天然微缩，喀斯特地貌的沟高谷深，垂直立体气候形成了生物多样性。
辖区内仅野生动物就生长着云鸡、霜背鼯鼠、巨松鼠、灰叶猴、短尾弥猴、苏门羚、灰头鹦鹉、虎皮鹦鹉、麂子、岩羊、蜥蜴、蟒蛇等多种野生动物。
灰叶猴四肢细长，头顶的毛呈浅银灰色，腹面淡灰色或浅白色，它们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很高。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，由于灰叶猴时常破坏农民的庄稼，时常遭到恶意的驱赶和捕杀，成为“害兽”。
朱永昌回忆说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，有几个外省人到户威捕捉灰叶猴，当地人还免费当了“向导”，“尽管村民知道灰叶猴珍贵，但当时的保护意识还很淡薄，出于保护农作物的收成，灰叶猴等珍稀动物，都被当作害虫一般。”
据了解，这些灰叶猴被捕获后，大多被杀害后非法牟利。由于灰叶猴体内有一种结石，该结石由吞食体毛与碳酸钙结合所形成，在中医中可以入药，药名为“猴枣”，非常珍稀，由此猎杀者曾经一度趋之若鹜。
实际上，不只是保护灰叶猴的意识不高。在猴子沟的峡谷入口大约不到150米的地方，麻栎寨村一位村民指着一处木桩，向长江商报公益记者透露，这里曾有一颗约千年的参天古木，不法分子趁着猴子沟旁修建公路时，偷偷违法砍树，还将大树一节一节地运走。
“据说这颗大树也就换了几千元。”这位村民说，后来违法砍树的不法分子被依法逮捕，判了刑。
如今，被砍的大树上冒出嫩绿的新芽，一方面焕发着生机，另一方面也在警示着人们。
近年来，户威村落周边的百姓通过国家的扶贫政策，已实现了全面脱贫，“人猴争粮”成为历史，灰叶猴也从往昔的“害兽”变成“瑞兽”。
在麻栎寨村，长江商报公益记者碰到正在屋外加盖客厅和仓库的村民刘文荣，他向记者表示，近些年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，而且村里还经常教育大家保护野生动植物，“我们看见野猴在庄稼地找食，都不会刻意驱赶，有时还主动给它们投食。”
种群保护问题依然严峻
可查数据显示，中国云南境内共发现灰叶猴40群以上，数量大约2000只，堪比世界十大濒危动物。
据了解，当前云南有绿春黄连山、临沧大雪山、沧源南滚河、盈江铜壁关等10余个自然保护区，都在对灰叶猴进行保护。
近年来，人们的保护意识增强，灰叶猴种群逐渐扩大，不过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。
据当地政府介绍，猴子沟的正东面是火石山自然村，居住农户87户；南面是芹塘自然村，居住农户134户；西南面是白沙水自然村，居住农户47户；西面是新寨自然村，居住农户69户；西北面是永康镇端德村忙海自然村，居住农户84户；猴群活动核心地带则是户威自然村，居住农户87户。
户威自然村的一位环保人士介绍，灰叶猴天生胆子较小，一听到有异响就会成群结队地躲避起来，当地整个猴群栖息地处于村寨的包围圈内，随着人口的增长，猴群的栖息地越来越小。
自1982年以来的大量开荒，村民已将包谷地开垦到猴群栖息地的核心地带，加之周边区域大量毁林，导致猴群栖息地和活动范围逐步缩小。
数据显示，截止到目前，猴子沟仅仅保留不足2平方公里的森林作为猴群栖息地，且在栖息地内包含着大量无法耕种的石崖，植物无法生长，猴群食物来源极度缺乏。
村民金忠诚对长江商报公益记者说，近些年来，猴群“偷玉米”的现象越来越多，这也从一个侧面表现出灰叶猴天然的食物在减少，“它们也是迫不得已，我们不会去抓猴子。”
不仅如此，猴群喝水也成了问题。随着户威自然村人口的增长，产业和畜牧业的日益发展壮大，需要大量的用水，加之前期村民用水没有采取集约化，而是胡乱拉接，水源浪费现象严重，导致自然流淌的沟渠水源枯竭。
户威自然村一位村民介绍，由于水源上游的村民长期使用农药、化肥和生活污水乱排乱放，致使水源重金属超标和清洁度受到污染。
“更为严重的是，因当地二级路的修建，切割了猴群的迁移通道，破坏了栖息地。”该村民表示，加之大量施工过程中的弃土、沿路基向山体自然推卸，严重破坏了核心区的生态植被，导致生物多样性生态环境退化严重。
长江商报公益记者采访时，发现猴子沟的一个猴群观测点旁边，一辆挖土机正在作业。工人师傅介绍说：“这几天工作时，时常有猴群隔着老远，看着我挖土，好像是在埋怨我破坏了他们的落脚地。”
近年来，通过保护，猴群的种群数量逐步恢复，而栖息地确在逐步缩小，产生了居住地不足的问题，引发和加重了人与动物的冲突现象。“今年还首次出现猴群攻击村民的现象。”朱永昌说。
让朱永昌担心的是，当地村民对灰叶猴的认识和保护，主要是受《野生动物保护法》的威慑，仅仅停留在不主动伤害的层面。
“每年的枯草季节，猴子沟附近村寨的玉米等庄稼，都已收获归仓，灰叶猴部落赖以生存的近6平方公里的山林中的——嫩叶、花、果、可捕获的小鸟等也骤然减少。”朱永昌说，“几百只灰叶猴，现在每天最愁的就是找吃的，灰叶猴部落的保护并未得到足够重视。”
“这些灰叶猴与当地村民毗邻而居几十年，村民这几年都脱贫致富了，但灰叶猴还是经常为‘吃和住’发愁，缺乏应有的生态保护屏障。”朱永昌说。
长江商报启动灰叶猴公益保护计划
“我们在永德户威猴子沟，举办长江商报灰叶猴公益保护计划。”
11月25日清晨，在永德户威村灰叶猴栖息的猴子沟入口处，长江商报永德灰叶猴公益保护项目启动仪式在此举行，长江商报董事长姚海鹰领衔和村民们一起高喊启动口号。
“我要把玉米给灰叶猴吃”“我不会再驱赶灰叶猴，我要和长江商报一起保护灰叶猴”“我不准外地人再来这里逮灰叶猴”“我要教家里的老婆和孩子，喜欢灰叶猴保护灰叶猴”……面对长江商报公益记者的视频镜头，十几位村民郑重宣告了他们对保护灰叶猴的承诺。
长江商报董事长姚海鹰介绍，这次长江商报来云南进行新闻扶贫和消费扶贫期间，偶然听到有关灰叶猴的保护状况后表示：“我们感到事不宜迟，立刻决定将之纳入长江商报2021公益项目实施计划。”
姚海鹰表示，这次长江商报公益联盟牵头联合当地环保人士和社会力量，就是要逐步解决国宝级珍稀动物灰叶猴在永德户威村奔小康的问题。
“我们将汇集资本市场和企业家的公益力量，在当地政府和环保人士的支持下，建立永德户威灰叶猴保护基地、建立专属的灰叶猴觅食区、建立村民庄稼补偿机制。不仅如此，我们还要建立一整套永康灰叶猴生态保护区公约，并通过观光旅游、定点帮扶和生态农庄等形式，让当地的村民通过灰叶猴公益保护项目获益，真正打造当地村民和灰叶猴部落和谐共生的美好生态环境。”
朱永昌说：“由长江商报发起的这个保护灰叶猴的公益项目，实际上就是保护这里的人居环境，就是实现这块小区域的命运共同体的共建共生和共荣”。
姚海鹰最后表示：“永德灰叶猴保护项目，将是长江商报公益联盟2021年乃至今后在云南地区的重要公益项目，我们将竭尽全力和大家一起从现在做起，通过每年的投入和实践，把这个国宝级珍稀动物灰叶猴保护好。”
长江商报公益联盟深入猴子沟探访灰叶猴。
长江商报董事长姚海鹰正在采访当地村民。
灰叶猴栖息地山脚下的一个布朗族村寨。
地处永康镇户威猴子沟的灰叶猴聚集地。
正在吃树上花果的灰叶猴。
中午12点钟正在树干上晒太阳的灰叶猴。
傍晚时分一只静坐凝视远方的灰叶猴。
正在树林之间自由穿梭嬉闹的灰叶猴。
(本版图片摄影 朱永昌 姚海鹰 王位 黄聪 秦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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